一定有人很奇怪,你怎么能把圣经里的诺亚(Noah)和印度神话里的罗摩(Rama)放在一起说呢?我想,是时候打破我们的传统认知了。
诺亚方舟的故事大约是这样的。有一天,诺亚站在一间芦苇盖成的小屋里。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从墙外传来,警告他一场暴雨会毁灭人类。声音告诉他拆掉芦苇小屋去造一艘船。诺亚和家人一起造了一艘芦苇大船,并在船体涂上防水的沥青。地上长出的一切、天上的飞鸟、地上的牛羊以及在狂野漫游的野兽,都放进了船中。
暴风雨肆虐了整整六天六夜,地球表面被淹没了。第七天,诺亚听到起风的声音于是打开窗户,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世界一片寂静,因为全人类都归于尘土。
我这里想要叙述的重点,是诺亚带着家人下船之后发生的一件很奇怪的事。“诺亚开始作农夫,开垦出一片葡萄园。他喝了酒醉倒了,在帐篷里赤着身子。含(Ham)看见父亲赤身,就到外面告诉他的两个兄弟,闪(Shem)和雅弗(Japheth)”。(创世纪:9.20-22)
诺亚成为农夫当然没问题,即使是现代考古学也承认新石器时代已经出现了农业。但是我们要如何理解他醉酒裸体的故事呢?
宗教人士的解释可谓是五花八门,我就不在这里赘述了。反正有些说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们主体上还是从父子孝道这方面做文章。由于诺亚醒来后诅咒了含的儿子迦南(Canaan),所以宗教学者都认为含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而他的兄弟则捂上眼睛退出了房间。
其实这件事和孝不孝顺没关系,它揭示的是神在发展人类过程中的秘密。为了更好的理解,我们得先说说希腊神话中和诺亚对应的人物——狄俄尼索斯(Dionysus)。准确的说应该是半神“小”狄俄尼索斯。我之前讲过那个宙斯的继任者狄俄尼索斯是一个神。这两人在人类历史上的作用截然不同。
据说,小狄俄尼索斯在大洪水之后经常乘船从亚特兰蒂斯出发,途径欧洲到达印度,目地是向新一期人类传授农业技术、葡萄栽培以及文学写作。最初的写作是由以诺(Enoch)教导的,但洪水让很多东西都濒临失传。
狄俄尼索斯喜欢拿一根称为“thyrsus”的长杆,上面缠绕着一条常春藤状的蛇,顶部有一颗松果。如果你看过我前面写的文章就会了解,蛇代表人类的脊柱,松果则象征脊柱末端的天目(松果体)。也就是说,狄俄尼索斯也教导人类的来源以及与神沟通的途径。
狄俄尼索斯还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他和诺亚的故事里都少不了葡萄和醉酒。
所以让我们回到诺亚醉酒裸体的场景。醉酒代表着人类堕落后失去了与神沟通的能力,因而感到沮丧。诺亚是在教化后世不要忘记了人类灭绝的惨痛教训,那是因为失去信仰而放纵才造成的。
但最重要的是,诺亚展示给儿子们的并不是普通常人的身体,而是一个纯洁的神体,是人类应该回归的状态。
关于生殖器这部分,我们有必要多说两句。如果你恰好比较关注文艺复兴之前的绘画艺术,会发现神的裸体形象上生殖器的部位通常都很像树叶。这也是对画家们对人类充满灵性的“植物体”的尊敬和揭示。人的身体不是用来让人放纵的,而是努力修行返本归真的。
闪和雅弗明白了这一点,显示出对神的尊敬。而含却只把他当作新奇来对待,甚至还想看看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来头。这才是诺亚生气的原因——亵渎和猜忌神明。
含的悟性太差,他的后代迦南人更是如此。带着对诅咒的怨恨以及对闪和雅弗后代的妒忌,这才逐渐形成了一个以无神论取代信仰的巨大阴谋——也就是今天的共产主义带来的人类败坏。
因此,并不是所有的犹太人都是阴谋家。我们要把追寻真相的目光投放到历史长河中迦南人(或迦太基人)的发展线索上。
回到诺亚的传说,据说诺亚方舟唯一错过的动物是独角兽,所以它灭绝了。这是人类天目能力消失的象征(独角兽的角代表天目)。洪水淹没亚特兰蒂斯的故事,又是一个“绝地天通”的例子。
上面关于新一期文明农业起源的古老传说,也让我们看到了一种更成熟的意识形态的表现——随风摆动的麦田所代表的有条不紊的思想意识可以对自然界产生实际影响。
神想告诉世人,思想的力量远比你相信的更加巨大。
在袄教(Zoroastrianism,亦称琐罗亚斯德教)的圣经《波斯古经》(Zend-Avesta)里面,与诺亚/小狄俄尼索斯相对应的人物叫义马(Yima),也就是古伊朗神话中的贾姆希德。他教导人们如何建造定居点——被称为“Var”的有围栏的地方,一种“安置人、牛、狗、鸟和熊熊大火”的堡垒。他指导人们在到达定居地后要“排干水,竖起界桩,然后用桩、泥墙、席子和栅栏建造房屋”。他敦促他的人民“通过耕种在地球上发展”。建立一个美好家园——“既没有压迫也没有卑微……既没有贫穷也没有失败……没有巨人,也没有任何恶魔”。
根据这些描述,我们不难推测在洪水后,残存的人类不仅面临重建家园的艰巨任务,而且还要面临上古残留下来的洪荒怪兽。有些也许本来已在大山深处偏安一隅,但被洪水赶了出来。
人类此时是很焦虑的。有些人不得不继续迁徙。
古希腊诗人诺努斯(Nonnus)描述了狄俄尼索斯继续向印度迁徙的故事,《波斯古经》也有记述。但这一旅程最全面的记载见于印度史诗巨著《罗摩衍那》(Ramayana)——意为“罗摩的历险”。
罗摩就是印度神话中的狄俄尼索斯,也就是圣经中的诺亚。
当罗摩向东来到印度时,这里并不是无人区。由于海拔的关系,有一些本土居民在洪水中活了下来,但是他们残留了上一期文明中一些最不好的习俗,比如吃人和活人献祭等。罗摩一来就开始整顿文明,他不得不与当地祭司发生冲突。这些祭司豢养了前面说的一些洪荒怪兽,比如巨蟒和肉翅恶龙。
《罗摩衍那》描写了罗摩和他的追随者闯入这些邪恶的庙宇,驱逐祭司和怪兽。罗摩的能力十分强悍,他时而瞬移到敌群中,时而拉弓放箭,时而用自己淡淡的莲花蓝之眸把敌人石化。
然而后来罗摩被剥夺了王位和财产,在森林中游牧。他并不贪恋权贵,只要能与美丽的妻子悉多(Sita)在一起就满足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悉多的美貌吸引了楞伽岛之王罗波那(Ravana),被他抢走了。愤怒的罗摩为了寻找悉多,开启了征服印度大陆的旅程,还和猴神哈努曼一起征服了罗波那最后的避难所锡兰( Ceylon,今斯里兰卡)。
哈努曼为什么是猴子?其实他代表了罗摩在征服,也就是修行过程中因为情和爱欲而焦躁不安的心。当他最后用怒火烧死了罗波那时,他注定要成为兵征天下的人中之王,而不是归返天界。
在另一版本的《罗摩衍那》里,罗摩寻回悉多是在一个月夜中。但肤白胜雪、王冠璀璨的悉多让罗摩有些不认识。她对罗摩说:“我是悉多。带上这顶王冠,和我一起统治世界。”悉多谦卑的跪在地上,向罗摩献上他曾经被剥夺的一切——王权和女人。
但就在这时,守护天使在罗摩耳边低语:“如果你把王冠戴在头上,你将再也不见到我……如果你把这女人拥在怀中,她最终也会在极致的幸福中死去。拒绝她的爱,她才能在人间自由快乐的度过余生。你的灵魂与她同在”。
震惊的罗摩最终选择放手,让悉多消失在森林中,彼此永远分隔。但守护天使并没说实话,悉多的余生并不那么幸福。
我看到了故事里关于人类感情的核心悖论——如果你的爱是真爱,其中都包含着放手。
回头来看罗摩的一生,英俊的容貌、高超的箭术、深邃的蓝眼睛和狮子般广阔的胸怀,像不像希腊神话里的那些英雄?但罗摩面临的考验似乎更严格了。赫拉克勒斯被要求在美德和个人幸福之间做出选择,他选择美德一点也不出奇。身边都是神明,有什么好犹豫的?
但罗摩不一样。悉多说的很对呀!接受本就属于他的权力和女人能有什么错?可是罗摩选择了放弃所有。他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我前面还是说错了。他不光是人中之王,更是心怀神念的贤者。此后的许多文学巨匠,莎士比亚、塞万提斯到托尔斯泰……他们其实都有类似的沉浸在修行者思维中探讨道德境界的阶段,如此方能创作出许多伟大的文学形象。
说到底,如果宇宙的形成是为了创造人们可以体验自由思想和自由意志的条件,那么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就在于他们能逆转人性中的私欲,不惜牺牲自我成就他人的自由。我师父把这称为“无私无我、先他后我的正觉”。
文学和艺术的终极目地,就是给人一种仪式感,一种超越传统思维把修炼的道理带到意识表面的创作过程。
罗摩就是这样一位英雄,他是不着冠冕的王,隐匿在人民之中来影响历史的进程,帮助人类的意识发展。他们是与阴谋者抗衡的力量。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移民们最后在西藏的大山中建立了一座伟大的精神堡垒——香巴拉(Shambhala)。所以很有意思,当年德国纳粹说西藏隐藏着纯种雅利安人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根据文献推测,大洪水之后有一部分古印度人实际上是从希腊附近(亚特兰蒂斯)移民去的白种人。
但他们是不是雅利安人就见仁见智了。而且,那是修行者的圣殿,可不是你征服世界的力量源泉。
继圣保罗之后最伟大的基督教神学家圣奥古斯丁(St Augustine)曾写道,以诺(Enoch)和信徒们居住在一个高高的地上天堂,洪水无法到达的地方。如果仔细考证,就是天山山脉一带的某个地方。类似的描述还有很多,例如史威登堡(Swedenborg)所说的去西藏寻找“遗失的道”(Lost Word);艾默里奇(Emmerich)所说的“预言之山”(Mount of Prophets)等。
从西藏流淌出的灵性溪流,将宽广深厚的力量注入了印度河、恒河、长江、湄公河等。它蕴育滋养了多少伟大的文明啊!
(未完待续,印度智者和瑜伽经)